PAR表演藝術 2月號
陳俊志 v.s. 黎煥雄 為痛苦的生命 找到劇場的出口
記錄整理:李晏如、施彥如 攝影:許斌
Q:我注意到,你的改編並非僅僅抽取全書的核心概念再重新詮釋,而是大量挪用文本中的段落文字,然後重新拆解、拼湊。你在選材與排列時,背後的意念是什麼?
黎:要先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做這個戲。姊姊是角色的機動點,我一方面會想,在我這個年紀,我可能要回頭面對家庭這個概念,比如父與子之間的關係。因為我自己是在一個很平順的家庭中長大的小孩,我的家庭基本上沒有什麼風波,所以不可能用原生家庭的事情作為借鏡。接下來,必須考慮到承載量。我決定要做家庭,那麼這個家庭是紅樓夢式的,還是別的?兩個小時的戲,你可以說清楚幾個人的故事?雖然寫這本書的人是陳俊志,但作者也是他的整個家族。我們得讓那些在書中沒那麼受到突顯的角色鮮明起來,找到不一樣的敘事觀點。
陳俊志在這本書中用了很多不一樣的人稱變化,塑造了文本的層次。我們也會想到,文字上的策略,已經將這麼龐大的敘事層次處理得這麼好了,那戲劇的部分就不可能不受這樣的呼應。如果你戲劇的觀點又縮回單調的第一人稱,那不是很可惜了這種可能性?所以我就必須更大膽地、從陳俊志的手上,將這個說故事的角度釋放給家族的每一個人、走上台的每一個角色。
陳:我覺得我沒有劇場人的mentality(思維),而是電影人的mentality。所以在讀上半場四場戲時,我還是用很電影式、很visual(視覺性)的眼光在想像他每一場戲。尤其看到最後一場戲,那些遺照,那些獨白,那些聲音,我真的覺得非常心滿意足,作為一個單純的讀者,我覺得好寧靜,悲傷的寧靜。那是一個很現代、很紅樓夢的家庭預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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